苏州城,巡抚行辕大堂,王恕老大人端坐于公案后面,抚须叹道:“老夫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在王恕身前跪着回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给方应物送行的中年农犬”方应物这次在苏州府,前前后后只有十几天,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却给苏州士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还是那句话,流星般的少年。祝枝山的岳父、前少卿李应祯与文微明的父亲、前知县文林喝酒时,评价道:“方应物绝对有前途,这毫无疑问。祝允明将来若能有他的一半,就对得起父祖在天之灵了。”文林哂笑道:“这话太夸大了,功名之路谁敢说满了?乡试三十取一,会试十取一,任是天纵之才也不敢说一定就能中。”李老先生摇摇头,
“你将视野放宽些,那方应物即便举业不成功,但你觉得凭他的机敏才智和处事手腕还怕找不到伯乐么,完全可以作为幕席上宾!你觉得需要花多少银子才能请到这样的幕僚?只要稍加历练,今后起码督抚大员争相重金聘请是不成问题了,那样权势未必就小了。”文林便默然不语,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