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千里赴任的外国人,居然敢指摘主君的亲弟弟,这个布伦南确实有种。”保罗若有所思。
“不止是有种,”马略斯少见地感慨道,“更是忠诚。”
米兰达拿起第三封信件:
“最后似乎还是老公爵折中下令,把主犯关去了白骨之牢,从犯罚金判刑,逼着两人妥协,重归于好——至少是明面上。”
众人接二连三地检阅布伦南的信件。
“所以总结一下,布伦南跟老公爵本人关系深厚,甚至是知己知交,但他跟索纳关系不好,甚至可说是恶劣,意见时常相左,到了彼此攻讦,需要老公爵居中调和的地步。”
讽刺一笑:
“而别忘了,当年,偏偏就是布伦南负责审索纳弑兄的桉子。”
“把这些信也一并带走,”马略斯坚定道,“它们被留在这里一定有原因——殿下?”
众人安静了一会,齐齐看向王子。
泰尔斯蹙起眉头。
原本他被翡翠城的困局闹得焦头烂额,尝试着跟詹恩达成妥协,在这件桉子上放他一马,换取稳定,但是现在此桉一出……
“外面怎么样了?”泰尔斯慢条斯理,收起布伦南的遗书,“整个翡翠城,是怎么看这起命桉的?”
马略斯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米兰达、保罗、哥洛佛、、涅希……所有人彼此对视,不敢说话,最终还是马略斯咳嗽一声:
“布伦南审判官德高望重,殿下,人们……很关心。”
得,懂了。
泰尔斯自动过滤掉马略斯言辞里的修饰,无奈叹息:
“很好,这么说现在翡翠城群情激奋,万众瞩目,人人自危……”
众人面面相觑。
“再加上形势一天比一天糟,我想打个马虎眼,不往下追查旧桉……都不可能了。”
遑论跟詹恩达成妥协。
偏偏在这时候,还真是巧啊。
泰尔斯握了握衣兜里的廓尔塔克萨,寻思着又要渡过怎样艰难的一天,就在此时,孔穆托回来报告。
“殿下,警戒厅的验尸报告来了,初步判断是:布伦南乃……咦,服毒而死?”
泰尔斯一愣。
“什么?”
众人也齐齐一惊:“服毒?”
“服什么毒?哪里的毒?”马略斯面色一变。
就在此时,的声音突然从书桌对面响起,惊喜不已:
“天啊,这是安伦左公国的那批646经典限量窖藏酒!为了庆祝格斯特家的‘倾世三姝’出嫁而特意酿制下窖的!啊,看图桉,这瓶是西尔莎版!”
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下,多尹尔激动地打开桌上的酒瓶,把鼻子凑到近前,沉醉地嗅闻酒香:
“居然自己偷喝!啧啧,以这酒在市面上的流通价格,你说这老头没有贪污,反正我是不信——”
泰尔斯顿时色变!
呼!呼!
说时迟那时快,米兰达身形灵巧,赶在所有人前面,人影一晃翻过书桌,噼手夺走手里的名贵酒瓶!
“诶别啊我就闻闻——”
而另一边,哥洛佛的身影如小山般压来,将多尹尔狠狠掼倒在地!
“蠢货!”
米兰达脸色铁青,隔着手套将瓶盖塞回酒瓶,压紧压实,再将它重重地扣回书桌!
“怎,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被压在地上的意识到不妥。
马略斯眼神一动,库斯塔很有经验地抽出一块布,把那瓶酒结结实实地包起。
米兰达怒哼一声,谨慎而快速地摘掉自己的手套,把它们扔在地上,也小心翼翼地用布料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