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天连绵的阴雨。.
天刚放亮,陈涉便挑选出百人精壮在吴广的带领下清理落石。
这种做法本无甚挑剔,因为县道的宽度就这许多,再多的人也排列不开。
陈涉给费、承二尉的说辞是以轮岗劳力的方式来确保体力强健,如此戍卒也不致于染病,费也认可这种安排。
只是
精壮们偷奸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明显,人员连着调换两轮,阻路的山石却私毫不见减少。
费心中有惑,便顶着蓑衣从古祠中出来,正巧听到吴广立在山石顶端大放厥词。
“大伙都惜些气力,反正这山石十天半月也除不完,晚一日通路,我等便多一日快活,何乐而不为”
吴广素有声望,以爱人亲厚享有盛誉,他这一喊,戍卒们自然就放缓了脚步,一路说说笑笑,搬拣石头也专挑小块。
费闻此言自然怒极,一呼随从把吴广拖拽下来“吴广,你说甚”
吴广摆出吊儿郎当的模样,抖手震开那两个抓他的随从。
“嘁我不过说些实话,县尉不入耳么”
“哪来实话明明是惑众偷奸”
“县尉诶,我等忙我等的,您就喝您的。大伙儿阴雨天里消闲不易,何必要如此紧逼”
费的怒火登时更盛。
“你问我何必紧逼失期之罪,你可担否”
他本以为此言足以唬住吴广,岂料吴广反而嚣张“县尉尽责任事,昨日饮我猴儿酒时,为何不记得失期之事”
“你大胆”
费失心了
一声暴喝,他抽出剑鞘就敲在吴广头上。 .吴广不查被一击而倒,只见费锵一声抽出佩剑,竟是真正动了杀心。
陈涉适时冲了出来,双手大张拦在吴广身前。
“尊上尊上息怒,广有口无心,实不知昨日买酒乃尊上之金。且由卑下来教训他,尊上息怒啊”
“息怒”费的胸膛像风箱似鼓动,“你叫他说,昨日我可饮他酒了”
“如何没”
吴广还要犟嘴,陈涉反身一脚就蹬在他肚子上,恨声骂道“蠢货昨日我将金予你时,可否与你说过这金钱乃尊上所出啊”
“大兄”
“我可否说过”
连连逼问,吴广脸色渐变,终还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说过”
“那还不当着大伙的面,澄清此事”
吴广挣扎着爬起来,愤愤瞪着费“昨日之金皆二位县尉私财他们不仅要我买酒还要我多置鱼、肉予大伙祛寒方才是我口不择言污蔑污蔑县尉”
四周响起零零星星的感谢,费不由得意洋洋,一口啐在吴广脚下“加紧清道,此番看在涉君面上,本尉饶你一命”
陈涉连连拜谢,迎凑上去,向着费小声耳语“尊上大恩,卑下正好还有些许请示,不知可否请尊上移步古祠,容卑下通禀”
“请示”
“重愈数十金的请示”
“啊,去也去也,不沾此处晦气”
“尊上明鉴”
费终于被陈涉哄跑了,四周戍卒长舒口气,纷纷上来劝慰吴广。.
“吴公,方才之事,陈公虽有不妥,却是为救你性命。你可万不能怨怼”
“我岂会怨怼大兄”吴广呲着牙揉了揉肚子,“此二硕鼠,贪鄙凶暴,大兄就是知道二人品行,这才自请此次庶役。他这一路卑颜忍受,为了大伙安危,已经散了数百金的家财,此间你们不知,我又岂能不知”
四周乍起一片惊呼“陈公当真如此仗义”
“真与不真,又有何意”吴广苦笑一声,“你等可知算了。”
“甚吴公因何欲言又止”
“此事大兄一直不许我说,但大伙放心,他正在尽力疏通,说便是散尽家财,也要力保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