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王吸,沛公帐下将军,谁来受死!”
李恪看看左右,曹骓才想,给应矅做了多年副手的伍廉慢悠悠腾马。
“临淄伍廉,请赐教。”
两人当即打马战在一处,槊来剑往,一时难分。
应矅知道李恪不通武艺,主动在旁跟李恪解释:“王吸槊法大开大阖,气力不错,武艺一般,照理说师弟胜他轻易。然而师弟不擅马,孟胜之剑离了地,又失了根基,弄不好……”
李恪手一紧:“会死?”
“身而退倒是不难,只是想胜,可能会落下伤来……”
正说着,伍廉双手持剑,一剑拍开王吸马槊,中门大开,王吸大喜,抖槊回身,一槊直刺。
他本以为伍廉会狼狈躲避,岂料伍廉表情狰狞,抖肩侧身,硬是凭着狴犴营的结实锁甲送左肩。
马槊的锋锐直扎进去,几近透肩。
说时迟那时快,伍廉开掌接住槊杆,根本不给王吸反应的时间,看似飘出的孟胜大剑已被他单手引回来,一剑砸在王吸脸!
王吸颅骨立碎,整个人被拍落马下,只余一腿吊在蹬,就那么被惊惶的马儿拖了回去!
伍廉深吸一口气,左掌发力,拔出槊锋,这才拨马向李恪请罪:“不能轻取,请先生降罪。”
李恪看着他肩那个血肉模糊的大口子,苦笑一声:“不能胜就不胜,何至于伤成这样……”
“齐墨不言败,败无颜也。”
“裏伤去吧。”李恪无奈耸耸肩,对左右说,“下个谁?”
曹骓终于抓住了机会,叫马疾出,半道便喊:“我乃蓝田曹骓,谁来受死!”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在刘季阵中响起,紧接着便有一道灰色人影俯身而出,几大步踏进。
其速之快,赛奔马似游龙,晃神间便已冲至曹骓马下!
他在曹骓蹄下蹬地,身形骤拔,一跃冲天!
盖尤!
跃起的盖尤如燕似跨马,轻巧落地,一抖手,承影就甩出一串血珠。
“榆次盖尤。我不善马,步战吧。”
他话音还不曾落,曹骓的人颈,马项便喷出了弥天的血泉。
人马无声摔砸至地,堂堂卫尉寺的卫士令,千二百石的高级武将,当下武关除李恪、应矅、沧海之外的第四大将佐,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死了,还是连人带马……
一片死寂。
李恪在死寂中捂起脸,用只有应矅能听的声音嘟囔:“看吧,不善马就别骑马,只要砍人干脆利落,怎么装叉不是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