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无所谓地耸了个肩:“大兄,你此番是来抓我去咸阳车裂?”
李恪又点头:“律承的是我的念想,我没理由推翻他。”
“我听说,新律里头夷三族只夷男,不夷女,还有未傅籍的小子不罪,只黜庶人?”
“是。你媪,你妻,还有你那不知道有几个的儿女皆能活下来,而且不留罪身,只是这辈子不能做官了而已。”李恪叹了口气,“大局抵定,投降吧。”
赵柏皱着眉头沉默下来。
想了许久,他伸出一根手指:“让我守一日,一日不守,我不甘心。”
“好。”
聚会如此草草收场,李恪回了本阵,让旦命令墨军布阵。
六百驾穷奇纷纷架崩山矢,尖锐的矢锋瞄向邯郸城的城墙。
就在这时……邯郸火起。
邯郸的城墙缓缓打开,张耳、冯劫、彭越护着一群丽妇孩童走出城来,领头的是与李恪有过一面之缘的曲阳夫人。
她红着眼眶对着李恪笑:“王**于宫室,薨,经群臣议,谥文,称……赵文王。”
她深吸了一口气“王薨前有令赵国献降,大赵之孤儿寡母俱在此地,请源君……纳降。”
万人下拜。
李恪静静看着邯郸城中的那一抹青烟,喃喃自语:“便是临了也不愿跟秦嬴的人低头么?你还真是倔得……无药可救。”
九月,平北将军兵临邯郸,赵文王柏**于宫室,赵降。
十七年岁首,军至临淄,齐相田荣引王巿献降,巿年已傅籍,车裂于咸阳,齐灭。
天下抵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