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财被冰山般的气势所压,越走近越直不起腰,索性扑通跪在地上。
“你们村里最近可来了陌生人?”楚霖逆光而站,冷声问道。
“我们村…出了名…的穷,最近…又闹蝗灾,没见什么…什么人来。”王有财紧张地大口吞咽口水,把话说得结结巴巴。
“王福家里可好?”楚霖问这话时,是咬着后槽牙的,让人陡然生出一种要被猛兽噬咬的恐怖感。
“他,他家里没啥事啊。”王有财冷汗连连,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是怎么知道王福的?丁氏到杜家沟杜梅家闹腾的不止一回,王有财不是不知道。若是这次有她在这里面搅浑水,瞧这情形,怕是没啥好果子吃了。
“你好好想想,今天当真一个生人都没来?”楚霖的声音如同拌了冰,听在王有财耳朵里,浑身发颤。
“今儿…杜姑娘来灭蝗,看热闹的多了去了,我实在没在意。”这也不能怪他,他当时把杜梅送到田边,因尴尬难堪,并没有多待。
“爷。”赵吉安带着巡京营的来了。
“分一部分人归韩六暂管。”楚霖直接吩咐。
韩六领着梁家湾的梁村长过来,顺便把巡京营的将士带去继续搜寻。
“拜见燕王。”梁村长一揖到地。只见他约莫五十多岁,中等身材,脸膛黧黑,一副憨厚耿直的模样。
“梁村长可知道为什么找你来?”楚霖见王有财一问三不知,强忍着怒意,转问梁村长。
“小人不知,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梁村长再次行礼。
“这几日可有陌生人进了村子?”楚霖沉声问。
“现下到处都在灭蝗,乡人哪有闲心串门哦。”梁村长叹了口气。
“对的,对的。”王有财可怜兮兮地附和着。
“哦,对了,今日镇上梁记粮行的少东家放忙假,带着几个同窗下来闲逛。”梁村长苦思冥想,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说。
“梁记粮行?”楚霖疑惑地问。
“对,梁记粮行现在的掌柜叫梁宝山,膝下一子叫梁武,他祖上就是我们村上的,现下生意做大了,都搬去镇上住了,只有一处老宅用来堆放收购的粮食。”梁村长熟稔地说。
“和…王福…是连襟的…那个…梁宝山?”王有财说话的时候,害怕地牙齿舌头直打架,看来这祸事怕是跑不了了。
“哦?他们还有这层关系?”楚霖剑眉微蹙,只这梁武何许人,挟持杜梅所为何事?觊觎她的美貌?
“燕王,属下来迟!”沈章华紧赶慢赶总算来了,见着楚霖,立刻滚鞍下马拜见。
“你可知梁记粮行?”楚霖也不与他客套,直接问道。
“这……”沈章华一下被问蒙了,眨巴着眼说不出话来。
“梁记粮行?他们前些时候,为了生意,还找过梅子的麻烦!”沈章华派了衙役去找钟毓,钟毓嫌马车太慢,直接骑了马就来了。
“报!在通往梁家湾的路上发现一只鞋,经杜姑娘妹妹确认,是她的鞋。”一名巡京营的将士赶来回禀。
“赵吉安,立时赶去梁家祖宅!”楚霖已是怒不可谒,半刻也不能等。
梁村长心中如重锤擂鼓,这要出了啥事,别说灭蝗了,怕是小命不保,他胆战心惊地一路小跑着在前面领路,头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就是这里了。”梁村长指着一处黑皴皴的院落说。
这院子占地很大,四周圈着一人多高的围墙,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形。
“上!”赵吉安一挥手,七八条黑影同时跃起,三两下就翻过了墙头。
“吱呀”一声,三两息后,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赵吉安挥挥手,巡京营的人悄没声息地鱼贯潜行,楚霖更是领头扑了进去。
闲杂人等被拦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