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得罪,想到这层,尚大勇一时有点犹豫。在角落里听着的王强却是心里一震!
刘长福得意的回头向列队的官兵扫了一眼,然后转头盯着尚大勇说道“你尚大勇算老几呀,啊!不过是个死牢里放出来戴罪的犯官,连品级都没有,老子正经是兵部的校尉,要处置我得请示兵部尚书,你恐怕没有这个资格。”
数千名官兵的目光都在盯着台上的尚大勇,看他如何处置,台前的执法队士兵也转过头去看着他。尚大勇知道如果今天处置不了这个刘长福,那么军纪就会就此崩溃,前一段时间训练的成绩也会瞬间化为乌有。他默默的将头盔摘下来,走到台前,冲着台下众官兵说道“坐!”
哗啦一声,几千人齐刷刷的原地坐下,依旧是整齐划一,横竖成排。王强身边的李刚看了也是暗赞“果然是训练有素。”
尚大勇沉声说道“弟兄们!我尚大勇和各位相处时日已经不短了,我的为人大家想必是清楚的,我从不喝兵血、从不仗势欺辱手下的弟兄!这些日子的训练有点苦,我待大家有点严苛,你们可能会怨我,但不这样不行!我参军十几年,身经大小数百战,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可谓九死一生,所以我最知道战争的残酷。那是你死我活的性命相搏,在刀林箭雨的战场上,没有同情、容不得心软,想活命靠什么?靠勇敢、靠毅力、靠有一身好功夫!平时训练怕苦怕累,到了战场上就得流血甚至丧命。我们虽然是民团,但民团也是军队,一支队伍没有铁的纪律,到了战场上就是一盘散沙,一接阵仗就溃败了,我们这里虽然远离战场,但世道如此纷乱,保不齐哪天我们就得真刀真枪的上去,所以现在不苦练,到时候就只有挨宰的份儿!”
尚大勇停顿一下,轻蔑的扫视了一眼刘长福,接着说道“不错,我尚大勇确实是戴罪之身,是王强王大人相救才留下我这条命,蒙王大人不弃,委我以重任,才有我尚大勇的今天,王大人与我有再造之恩。我尚大勇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王大人知我、信我所以才用我!我们之间肝胆相照,不会因为小人的挑拨而生了嫌隙。”
“至于兵部吗?嘿嘿,老子东厂的死牢,午门待斩的事情都经历过了,也不怕得罪什么人,这条命本来就是赚的,大不了再死一回!”
尚大勇盯着刘长福恶狠狠的说道“刘长福,你先是违纪,就该罚二十军棍,后又顶撞本团长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居然敢冒用王大人亲信的名义挑拨离间,这是给王大人脸上抹黑,我岂能容你,再给你加上二十军棍,来呀,给我拖下去,打!”
刘长福见尚大勇动真格的,发狠骂道“尚大勇!你公报私仇,排斥异己,我要到王大人那里去告你,到兵部那里去告你!”
几个亲兵不再犹豫,上前抓住刘长福就往下拖。
王强一直站在操场的角落里,观看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刘长福公然在众人面前挑拨自己和尚大勇的关系,离散军心,让他深恶痛绝,他和尚大勇相交日久,亲如兄弟,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让尚大勇生了戒心或者让众将士产生一仆二主的疑心,那这个队伍还怎么带呀?日子久了,这支队伍恐怕会离心离德。想到这些,王强不禁起了杀心!
执法队已经在行刑了,两个军校将刘长福摁在地上,另外两人交替抡着棍子狠狠的打,打一棍口中就报一次数,刘长福也是犯了狠劲,咬着牙一声不吭,操场上鸦雀无声,棍子敲打在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清晰可闻。
“十八、十九、二十。”行刑的士兵报着数,报到二十的时候,王强高声叫道“停!”然后缓步从角落里踱了出来。行刑的士兵扭头看到王强,不觉停了下来,又疑惑的看着尚大勇,尚大勇看到王强,心道“坏了!刚才刘长福的话八成已经被王强听到了,弄不好已经受了这话的影响,自己这个顶头上司一向是个‘好人’,如果他给刘长福求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