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养活,所以公司厂方设备没了,砡工派就没了赚钱的饭碗。
当然,公司可以倒闭,然后找人接收,但问题是诸侯没人愿意接收十几万吃白食的人。
砡工派人丁十余万众,但其中能称之为大师的不过数百人,子弟工匠两万余人,其余都是家眷和随附人员。
而各诸侯国自己养着大批工匠不说,砡工派数百大师当中,职业技能重叠者众多。
砡工派开出的条件也不低,于是有意接受砡工派的诸侯国,只想从每个专业挑走一两个,而且要最好的,其他一概不要,如此既省钱又省事,还不做冤大头。
而砡工派作为一脉相传的技术派别,自然不能坐视自己被各诸侯国瓜分,于是宁可带着家小寄人篱下,也不会坐视门派分崩离析。
这个症结宗伯泰当然非常清楚,砡工派向咸国迁徙,最终是想借助永兴城的基础,恢复砡工派的财力与固定设备资产,然后好东山再起。
待程济源倒出苦水,宗伯泰顺势往下说
“左门大师,眼下黑巾未除,孙国恐怕已是分崩离析,中原之地动荡不息,贵派可有长远打算?”
“掌门的意思,梁国仍是天子上邦,天子亦给我派极高礼遇,故而掌门想在梁国重开基业。不过老夫以为,永兴城所拥工造术当世罕见,乃我砡工派所没有。侯爷见识更是旷古绝今独冠中原,也愿倾囊传授我派,而咸国又尊工造为正术,因此将总堂建于咸国在合适不过。
只是咸国强敌环伺难免动荡,又是晋国下邦,实在令掌门为难。”
“可有晋国为依仗,与长孙相邻,如此卓越地利,天下也绝无仅有。掌门又有何担忧呢?”宗伯泰明知故问,伤疤越挖越深。
“唉……宗伯先生有所不知,这晋国与豺狼无异,我砡工派与其结怨甚深,岂能将总堂建在与之相邻之所。”
“哦……还有此事,在下孤陋寡闻,左门大师能否详告一二。”
其实还是二十多年前,伍算为晋王姒巍建造战船之事,晋王曾许诺金银和铁料煤炭给砡工派,后因晋国水军被陈飞时设计击溃,这笔帐就赖在了伍算制造的战船的头上,于是只支付了少部分的预付款,其他款项分文未给。
但事实上伍算所造五千石战船极为了得,由于晋军水兵羸弱,这才败给陈飞时。伍算所造战船后被黑巾军劫去之后,很快发挥出此船之巨大威力,给北海航运造成极大破坏,长孙国水军堪称北海最强,遭遇此种战船也是吃亏甚多。
伍算因晋王失信致使砡工派受到极大损失,由于伍算所造新式五千石大船需要的构件,晋国不具备加工能力,需砡工派大型水力锻锤锻打成型,而后运往晋国。
砡工派为此付出相当劳力与技术成本,最终只赚得一个本钱,伍算为此受到掌门惩罚,逐出山门,十年不得返回,后被塞骞接往御客总部颐养天年,直到盛元633年郁郁而终,这笔钱晋国一直没还,由此砡工派与晋国结怨,显然也不会愿意将与晋国为邻。
当然,向咸国迁徙只是权宜之计,一方面咸国安,另一方面能得到经济利益和技术利益,最终驱使砡工派大举迁入咸国。
程济源详道缘由,宗伯泰更加坚信砡工派大有迁入咸国意图,心中一番酝酿遂是说道
“左门大师请恕在下直言,当今中原之势,兴农重工者唯永兴侯一人,咸国十数年间由弱转强,无不得益于永兴工农之术,今天下唯有农工可救中原,谁人得工造术,谁人可治天下。
如今永兴城业已成势,若能得砡工派相助,咸国图霸指日可待,届时永兴侯与咸王绝不会亏待贵派,还望左门大师能将侯爷诚意带给掌门仔细斟酌。”
程济源此时恍然明白宗伯泰用意,忙问道
“这是永兴侯的意思,还是咸王的意思?”
“既不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