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时肯回,也未可知。况母亲非女儿可比,女儿此去,虽说抛头露面,不大稳便,究竟年纪还轻,就是这边寻寻,那边访访,行动也还容易;至于母亲,非我们幼女可比,何能抛头露面,各处寻访?”林氏听了,半晌无言。舒啸山道“甥女虽然年幼,也觉不好出头露面。据俺主意,你们都不用去,还是俺去替你寻访,倒还省事。”
晓珊道“此话虽是,但舅舅设或寻不回来,甥女岂能甘心?少不得仍要劳动舅舅同我前去。与其将来费事,莫若此番同去。只要到了小蓬莱寻着父亲,无论来与不来,甥女也就无怨了。”
舒啸山见拗不过,只得说道“甥女这等悬念,立意要去,俺们也难相阻。只好等你舅母满月,俺置些货物同去便了。”于是大家议定八月初一日起身。林氏要替女儿置办行装,随即带着女儿别了哥嫂,把丈夫包裹也带了回来。南渡嵩问知详细,手足关心,好不伤感。晓珊回来,每日令乳母把些桌椅高高下下罗列庭中,不时跳在上面盘旋行走。这日林氏看见,问道“我儿你这两日莫非入了魔境?为何只管跳上跳下,四处乱跑,这是何意?”晓珊道“女儿闻得外面山路难行,今在家中,若不预先操练操练,将来到了小蓬莱如何上山呢?”林氏道“原来如此,却也想的到。”不知不觉到了七月三十日。晓珊带着乳母拜别母亲、叔、婶。林氏千叮咛,万嘱付,无非“寻着父亲,早早回来”的话,洒泪而别。
南渡嵩把晓珊送到林家,并将路费一千两交代明白。别了舒啸山,仍去处馆。后来本郡太守因太后开了女科,慕南渡嵩才名,聘请课读女儿去了。
舒啸山置了货物,因多九公老诚可靠,仍要恳他同去照应。无奈多九公因在歧舌得了一千银子,颇可度日;兼之前在小蓬莱吃了灵芝,大泻之后,精神甚觉疲惫,如今在家,专以传方舍药济世消遣,那肯再到海外。禁不起舒啸山再再恳求,情不可却,只得勉强应了。
当时商量兰音、若花作何安置。多九公道“此时唐小姐既到海外,林兄何不就将兰音小姐送与令妹做伴?况此人乃唐兄义女,自应送去为是。至若花小姐,乃尊驾义女,仍带船上与侄女同居,日后回来,替他择一婚配,完其终身,也算以德报德了。”舒啸山连连点头。当时将兰音、若花接到家中,田凤翾、秦小春也都过来,与晓珊诸人见礼。舒啸山一一告知详细,晓珊这才明白。大家一经聚谈,倒像都有夙缘,莫不亲热。彼此序了年齿,都是姊妹相称。晓珊问起若花为何远出之故,若花把立储被害各话说了,那眼泪不因不由就落将下来。
晓珊道“姊姊以龙凤之质,储贰之尊,忽遭此患,固为时势所迫,亦是命中小有驳杂,何足为害?妹子细观姊姊举止,真是大度汪洋,器宇不凡,将来必有非常奇遇,断不可因目前小有不足,致生烦恼,有伤贵体。久后姊姊才知妹子眼力不错哩。”若花道“承阿妹过奖,无非宽慰愚姊之意,敢不自己排解,仰副尊命!”舒啸山又把要送兰音与妹子做伴之意说了。晓珊大喜道“甥女正愁母亲在家寂寞,今得兰音妹妹过去,不但诸事可代甥女之劳,并可免了母亲许多牵挂,真妙极了!”于是谆托兰音在家照应,日后寻亲回来,再为拜谢。兰音道“姊姊说那里话来!妹子当日若非寄父带来医治,久已性命不保。如此大德,岂敢相忘!今姊姊海外寻亲,妹子分应在家侍奉寄母,何须相托。此去千万保重!妹子在家静候好音,良会不远。”
晓珊道“妹子向闻风翾、小春二位姊姊都是博学,可惜才得相逢。就要奉别,不能畅聆大教,真是恨事!”二人连道“不敢!……”田凤翾道“姊姊此去,明年六月可能回来?”晓珊道“道路甚远,即使来往风顺,明秋亦难赶回,将来只好奉扰二位姊姊高中喜酒了。”秦小春道“我们虽有观光之意,奈路途遥远,无人伴送。前已同母舅商议,原想到了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