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骑兵正策马在自己这些人身边绕着圈,逐渐形成了包围之势。
他确实像是隐在黑夜里的一匹受伤的孤狼,在战败后忽然被狼群抛弃,扑面而来的只有无尽的杀意。
身材则消瘦了许多,脸色惨白,重伤初愈的模样。
于是他一时不敢多言。
“陛下,燕京这边的局势已然稳住了,几位幕府老臣在李瑕发兵之前便控制住了张柔、张弘略,且派兵往保州押了张弘基……”
“他们都想杀本汗,都想杀本汗。”
张易说这些的时候,忽必烈只是直直看着他,也不知是否有在听。
李居寿抚着长须沉吟起来。
张易还盼着能阻止这一场杀戮。
“是哪位将军在?是否误会了什么?”张易并不慌张,而是用蒙古语喊道。
他走到部下面前,看了一圈,招过一人道:“一会陛下要见你,你便说你是今日自开平回来的……”
“你可还有别的话要对本汗说?”忽必烈又问道。
好在他这道士也是胆大之人,还能反问上一句。
“然而,这是兵戈之事,贫道又能如何?”李居寿叹道。
“那一年本汗还什么都没有,是你们一步步辅佐本汗登上大位。金莲川幕府里都是本汗最信任的人。”
张易一愣,道:“禀陛下,是这样,臣与聪书记是紫金山书院的同窗。”
回应他的,只有一支冰冷无情的箭。
“大汗,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燕王参与此事。”
听了这句话,忽必烈只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他不在乎证据,也不像张易、真金那般优柔寡断。
在汗位之争面前,但凡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他不介意通通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