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各路兵马太乱了。”
阔列坚在短暂的人生中虽没有立下足够的勋劳,却还是让他的子孙在黄金家族之中,成了四嫡子家族之外地位较高的一支。
“没有,多问了几句而已。”张弘范皱了皱眉,道:“但有另一桩事。”
他试想自己站在李瑕的那个角度,听了那么多消息,怎么可能不着急?怎么可能不担心?那肯定得退回去的。
“宋廷已经答应了。等偷袭过孟津渡,贾似道的大军也就入蜀了,到时李瑕必须做出决定是否退兵。”
“眼下还是不能松懈。”张弘范道:“大王还是驻兵保州城为妥。”
“和谈与否现在还不好说。重要的是拖延时间,我们在等吕文焕偷袭孟津渡。”
这些将领们站在城头上看着入城的骑兵,一个个都抱着双臂,脸色难看。
“希望如此吧。”贾文备也是深受忽必烈的大恩,提醒了张弘范一句之后也不再多说。
“我没找到金符虎。”
“我说的是父亲自己那枚,在他见窝阔台之前,就一直用来调令张家旧部的那枚。”
“大王怎么站在雪地里?如此相迎,末将愧不敢当。”张弘范含笑一礼。
“什么?”
张弘范沉吟道:“作为掌权者,往往会收到很多消息,有真的、也有假的,有及时的、也有不及时的。没有人能根据这些消息完完全全预料出事态的走向。”
兀古带问出了他最在意的一个问题,道:“唐军不会偷袭我们吧?”
张弘范眼神黯然了一下,想到兀古带以前也不这样,但自从真金死了以后,连忽必烈在开平城里也不住宫殿了,兀古带身上蒙古人的习惯就多了起来。
“我麾下是骑兵啊。”兀古带道,“还有,真要开战,郝经能不能说服李瑕?”
忽必烈显然早已有心要削张家的兵权,先是让张柔去职,将张家的兵权交给张弘略,等李璮之乱后,又转而让张弘范接手。
“你说的是我这枚顺天宣权万户的金虎符?”
兀古带道:“那当然退兵啊!他的后方都被打烂了,他当然要退兵!”
如果贺兰山一战时,张弘范统率的是张家老兵,那一战也许会是另一种结果。
“真的?”
张弘范进了帐篷,只觉温暖如春,将披在身上的大氅脱了放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小壶酒来,在帐篷中绕了一圈开始找杯子。
而如今保州城里已经有了两千俘虏,还有张弘庆从河套带回来的兵马万余人,这些多是贺兰山之败后收拢的汉军溃兵。
“九郎是将他们都当作自己的兵马?指挥得动吗?”
也许吧,总之忽必烈对世侯的猜忌有,但远远没到像宋廷那么严重的地步,随着李瑕北伐,忠心得到验证又有足够能力的张弘范已重新得到了更多的兵权。
贾文备之父贾辅一直以来都是张柔的副职,两家也是姻亲,这种亲近从他们的字就可以看出,张弘范字仲畴,张弘略字仲杰,贾文备字仲武。
“可我是骑兵。”
这些年,保州这些汉军名义上是归张弘范统领的,但张弘范人却一直不在,时而在大名府训练李璮的兵马,时而随驾在忽必烈身边。
兀古带自语着骂了一句,先转回帐篷,将他那些姬妾都赶出去。
另外,张家在保州一直是有自己的私兵的。
“所以,没有宗王坐镇的话镇不住。”张弘范道:“我有我的无奈。”
“说了这么久,我就是想告诉大王,这一仗打法不一样了。”
“但你们不是分析了一堆,说他没有粮草、说他四面受敌,肯定会退回去,所以才派郝经去和谈。”
“不是这枚。”张弘范道:“这枚是陛下所赐,但父亲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