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
两个战场,上万精骑,在十余大部的带领下已经多日不曾有战。
游牧的骑卒们并不适应这种无所事事的悠闲,日子一长,他们就闹腾起散伙的事。
冬天快到了,他们要打草、备料,冬迁前的准备千头万绪,一但错过了养秋膘,今年冬天会有许多牲畜冻死在往返冬原的路上。
军心不稳,将心也乱。
迭古敏锐地察觉到河间郡的成立可能会对他的王国不利,可又拿不到切实的证据。
除了遣兵威压,秦人就再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一西一北,修路照修,狼山之上,筑营照筑。
草原南部相对平静的草原仍有秦商奔走逐利,人数货品也不见明显减少。
或者说,正因为北库不齐连绵的战火,位置更佳的达拉特亭没能如预想般发展起来,遥远的贺兰亭反倒比预想的吸引了更多商人。
该亮的刀兵不亮,该绝的商旅不绝迭古迷茫,踌躇,心无以定,既不敢重启战端,又不愿收兵而退,亲手放弃立国的机会。
正烦躁时,被派出去监视秦人动向的斥侯飞奔来报“禀单于,贺兰秦军动了”
迭古的眼睛精光乍亮“动了”
威压贺兰的江隅所属动了,在磴口渡渡船的配合下,五千强兵夜渡大河,疾行两日,在日出时分,向鄂托克伊金霍洛联军大帐发起突袭
秦军不宣而战,以强弩开道,战车突进,黑甲勇卒高呼酣战,威武之师锐不可当
侵攻之下,无准备的鄂伊联军阵脚大乱,伏旗倒帐,仓皇东逃
迭古微张着嘴,在一处丘坡上观了场。
突如其来的战事以秦军的完胜告终,漫原黑甲中驰出一驾簇新战车,江隅匹马直入贺兰部军阵,带着一脸的晦气站在迭古面前。
“假单于我老秦将卒厮杀在前,为何不见你的人马从后掩杀”
“噫”迭古一脸懵圈,“这位将军,你我何时有过合战之议”
江隅呸一口啐在迭古马下“向大秦天兵请援者,你耶”
“确是小王,不过”
江隅马鞭一指山下倒伏的营帐“昨夜驻在那营中的,你国之逆耶”
“确是小王国中叛逆,不过”
“战你之逆,依你之请,你不令人掩杀,莫非要我用双足去逐马蹄”
“可可小王并不知”
“你不知”江隅盛气凌人,就差趴到迭古脸上去,“自我麾下出营集结,左右便是你的斥侯何来也不就是要看我何时渡河,何时出兵现如今河也渡了,战也打了,明明一战可决之事,你居然袖手旁观,坐视不理草原怎会出你这等孬人”
一顿大骂,江隅拔车便走。迭古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两旁亲随主辱臣死,纷纷请战,要让这不逊的秦将付出代价。
迭古勃然大怒
“付个屁一帮庸才,人家说错了么”他大口喘着粗气,恨不能时光倒流,“兵贵神速,那秦将深谙此道方才若我们及时掩杀,且不说能否尽诸叛军,可歼敌大半定无问题”
“天赐良机啊天赐良机,就这么生生被我们放走了”
亲随不服气道“单于,若秦人真有心助我等,为何不在战前通报一声,非得要不告而战此事必有蹊跷”
“愚人这也看不出来么我等至今未献朝贡,各军自然也不曾得到好处。没有好处,谁愿死战他们此番是被强逼来的,至于逼他们的人”迭古昂起头,迎向朝阳,双眼湿润,“朔方部主,孤负你啊”